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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笛心声

静谧的悲凉
编辑: 作者: 发布日期:2014/11/12 点击量:

对着沉静的黑白映画,只觉隐忍的悲凉。

日本乡下,平山夫妇千里迢迢去看望他们定居东京的子女。子女们虽未显露出过分的反感,但他们工作繁忙,根本无暇与父母相处。二老渐渐明白儿女处境后,默默的返回了家乡。归家后不久,老奶奶一病不起,所有儿女都被召至乡下。最终,老奶奶病逝,葬礼之后,儿女们又匆匆赶回东京。《东京物语》就是如此简单的故事。缘起缘灭,人聚人散,生活还会继续。

平山夫妇在出发前是充满着希望的。儿女出息,父母自然是带着检阅般的态度欣然前往,自以为可以安享天伦。子女的态度不能说冷淡,而是一种类似于客气的周到。这样完成任务似的接待,更加映衬出传统与现代碰撞之中,伦理的逐渐消亡。儿女们之所以愿意接待老人,一方面害怕不孝的名声,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,但其实在他们的潜意识中,是不希望老人来打搅他们平静生活的。所以他们宁愿花一笔钱,让父母去度假村游玩,而当二老住不惯而回返时,女儿不耐烦的生气和几乎要说出口的责备,让人不禁心寒。

人生有很多无奈。子女从出生那天起就开始加速度地远离父母,这是一条不归路。逝者如斯,不舍昼夜,正如片末的江水。影片有一处画面非常耐人寻味:老祖母在屋外絮絮叨叨地问,小孙子始终毫无答言。父母与子女间很多时候都是这种单向的“交流”:年幼时我们乖乖地听,叛逆时我们不耐烦听,成家后我们无暇听,等到父母离去后我们无处可听。对于几个在城市里的儿女的自私与冷酷,两位老人并没计较,尤其是那个无比和蔼的父亲在老伴离世后的早晨,面对户外,冒出一句:“日出真美”。 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孤寂,但更多的是超越生死轮回的空的境界。演员笠智众的眼神在这一刻令人难以忘怀。

父母在,不远游。城市化的进程让儒家孝义的基础礼崩乐坏。四散的家庭成员,无论是从意向上,还是实质上,都象征着东方传统社会最基本的单位——家庭,不复原本意义上的存在。我们或许无法指责子女不孝,因为他们忙碌着自己的事业,照顾着自己的家庭,已然是压力重重。我们也不能指责孙儿不尊,对于两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老人,哪怕再有血缘上的血浓于水,也无法让他们感觉到如父母般的亲近与敬畏。而正是这无可指责的局面,让我们对造成一切的社会反思。经济快车隆隆的铁轨下,我们获得了琳琅满目的繁富,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物质自由,而我们是去的,又是什么?战后的日本国,处于一种无处不在的忧伤中。理想的破灭,家庭的离散,安全的缺失,商业的冲击,传统伦理的解体。老父亲们的平静微笑之下,有未尽的叹息。

是日本人独有的含蓄吧,每一个画面都显得祥和宁静,对白默契,不动声色,透出美好的意味,可是这沉静里又偏偏凛冽的可怕。

第一次觉得日本民族那些礼节里面隐忍着冷漠的气质。每一个人都毕恭毕敬,对父母,对伴侣,对儿女,对社会上的其他人,鞠躬点头,端茶送水,句句敬语,他们把生活过得精致到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程度。与此同时,这写温润的举动中已经没有一点温存残留其中了。

文艺导演小津安二郎的镜头是安静的,人物的语调也是平和的。他并用画面没有做出什么道德判断的倾向,他只是将生活真实地放在我们面前,让我们自己去体味,去选择,从感悟,老人的宽厚与无私的爱,儿女对父母的冷淡,他们自己无奈的生活……都一一呈现在我们面前。些许感动、些许忧伤、些许无奈、也许欢欣……什么都是淡淡的,静静的。还有很多镜头,给了大海、天空、远方、城市、人群,因为,有些感情无以表达,只有此时无声胜有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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